离离悠行

搞起来搞起来!

【龚磬冬×贺小梅】摸鱼小段子

彼时,贺小梅还不是一枝梅的一员。

戏班当红的花旦因为生病告假了,加上戏班也迎来了休闲期,这本就不景气的梨园便更没几分人气了。

空荡荡的后台,便只留他一人对镜独坐。但此时的小梅却是比平时都放松的,没有了班主的粗骂和同行的絮絮叨叨,耳边清净了不少,上妆时自然也能更加聚精会神。

贺小梅是受母亲的影响爱上唱戏的,他享受在上妆时看着自己由现实穿越到戏中的过程,亦享受着在戏台上以方寸之地演百态人生。咿咿呀呀之语唱的不只是戏中人的悲欢离合,更有着戏外人的喜怒哀乐。

他喜欢那样的感觉。

但是尽管如此,不论怎么努力,他还是得承认,自己唱得并不好。

于是他开始努力地学装扮之术,最后竟阴差阳错地自己鼓捣出了一套独属于他自己的易容术。

但是他还是喜欢唱戏。

以往这种萧条的,戏班没有人的日子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世外桃源,他可以尽情地在戏台上唱戏,唱到自己累了,再也唱不下去的时候,他便舒畅了。尽管没有人给他奏乐,台下也没有观众,但这对他来说并不打紧。

只是,今日似乎来了个不速之客。

 

贺小梅远远地便看见本该空空荡荡的观众席上,竟然坐着一个人……应该是个人吧?那人坐在黑暗里动也不动,根本看不清楚脸。

贺小梅本就胆小,伸着脖子张望了半天,直到那人起身,贺小梅才从他的影子确定那的确是个人。他松了口气,提着水袖站在舞台上,对着那人道:“不好意思,这位客人,今天我们戏班休息,听戏还请明天再来。”

他的逐客令已经下得很清楚了,然而那人却像没有听见般缓缓向戏台走来,直到他的整个人完全出现在光能照到的地方。

贺小梅心下一惊,只因那人竟带着一个黄金面具,整张脸完全躲在了后面,只留了两只若隐若现的眼睛。

“你要多少钱?”听口音,并不像是本地的。

原本贺小梅还在纠结于他的奇怪装束,但一提到钱他可就来了精神,不过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,“那就要看您是听戏呢,还是谈生意了。”早年间他跟着一位师傅学了点手艺,除了在戏班里唱唱戏外,更多的也帮着江湖中人做一些事情。

台下那人不紧不慢地坐在了离戏台最近的桌子上,从腰间掏出一样东西,在桌上“啪”地一放,“听戏。”

这也太阔绰了吧!贺小梅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,只是随意地往那扫了一眼,但当他看清居然是一小锭金子的时候,内心简直风起云涌。

贺小梅踯躅了片刻,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,搁平时他这种水平是上不了台面的,即使有幸上了台也只是被台下嘲笑和扔东西。他当然不会觉得自己这是时来运转,所以谨慎些总是好的。

“这位客人,你真的只是来听戏的?”贺小梅小心翼翼地确认着。

那人坐在桌子上,歪着半边身子,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戏台,甚是痴迷。

贺小梅听见他似乎是笑了一下,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:“你猜。”

 

看着台上人优美的身段,搭配上那不算好听的唱曲,龚磬冬觉得确实挺违和的。

但耐不住好看!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和自己匹配的美貌。

翻身下桌,坐在凳子上,左手托着下巴,龚磬冬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台上人的一举一动,耳朵却自动过滤掉了那难听的戏曲。

他原本是代表青花会来此地执行任务的,但是素爱听戏的他趁着任务空隙便偷偷溜出来想找个梨园听戏,但不知怎的其它几个梨园都有官府的人在,他才无奈逃进了这个没人的戏班。没想到竟还有个花旦站在台上,看样子是私下偷偷练习。

其实他在黑暗中细细观察过了,觉得这个花旦是除了自己以外目前见过的最好看的人,于是不由自主地就想和她多呆会。

 

静谧的戏院里,贺小梅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,台下那人看起来也听得很认真,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……

额,还是看不见的好,万一面具之下是张厌恶自己的脸呢。虽然很多人都讨厌自己,他也不在意他们的讨厌,但总归影响心情。

唱戏的时候还是开开心心的好。这么想着,他彻底沉浸在了戏曲中。

然而今日似乎特别不顺畅,总有那么些不和谐的因素打断他的戏。

戏院的门被敲得“框框”作响,自称官府的人随意敲了两下便破门而入。贺小梅虽看见了他们,但最厌被中途打断,且见他们横冲直撞无礼至极,便也没有搭理,自顾自地在那唱着。

很快那似乎是头的人皱着眉头,指着台上的贺小梅叫他别唱了,并询问是否有可疑人员进入。口水唾沫都快喷到台上了。

贺小梅依旧不想搭理。

那捕头见叫了两遍这家伙还在唱,耳朵受折磨的同时,一肚子怨气正准备往上撒,好在班主听见动静赶来调停才免了一场纷争。

“对不住啊官爷,那就是个戏痴,一旦他开始唱,就算是我叫他也不会停下来的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,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。”

 

这场戏一直唱到官府的人走了好一会才落下帷幕。

等贺小梅再看向台下时,早已空无一人。

他独自回到后台卸妆,经历完班主的一番絮絮叨叨后,累得趴在梳妆桌上。冷不防一只手搭在了肩上。

“刚才,谢谢你了。”依旧是那个略带沙哑的声音,官话还不怎么标准。

此时的贺小梅已经换回了他平日里的那身素衣书生打扮,他实在是累的不想动了,半眯着眼睛解释道:“我救你,是因为今日你是我的客人,可别指望着我会和你同流合污。”小梅睁开眼,撑起身子,“再说,你还没有付钱呢。”

他转过头却突然撞上一双眼睛。即使是隔着这么厚的面具,他也能看见这人眼里闪着光。

眼睛还挺好看的,贺小梅莫名觉得有些熟悉。他在想之前是不是见过这人,不过一时半会还是没想到。

“真好看。”直到这时,龚磬冬才注意到这人竟和自己有九分相似,惊讶之余觉得除了好看还是好看。

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他听见这人嘀咕了一句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就见那人将原来那锭黄金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,贺小梅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过去,却没注意到身后的人越凑越近。直到他再次抬头时,看到那张近的过分的面具,下意识地抬手却将将撞上,吃痛地还是自己。

龚磬冬连忙扶住差点被打掉的面具,看见那人受了伤,正在犹豫着是否上去查看,无奈此时门口传来了班主的脚步声,他只能收了身形闪人。

闪之前留了句“后会有期”,还顺走了一支梅花头饰。

 

所以,当后来贺小梅发现那锭金子只不过是刷了金粉的银子时,气得好几周都没心情唱戏,还顺带把戴面具的客人都暗暗列入了黑名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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